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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龙低处，潜龙在渊

——陈润生的长诗《洛龙低处》序言

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对于贵州道真，我最初的认知来源于烤鱼诗人陈润生的那首《父亲，过了年我想去越南打工》，诗中的“中国贵州道真县三桥镇北园村陈润生”这十七个字曾让我震撼，并且记忆尤深。后来，与他喝酒扯谈多了，渐渐对道真的了解也多了起来，却依然不曾听说道真还有洛龙这样一个在历史和文化中，都曾打下厚重烙印的小镇。前几天，润生来深圳了，我们又坐在了一起喝酒。他说：“当地政府正在全力打造洛龙这个文化古镇，真正的把自然风景、农业观光、文物古迹和民族风情融合在一起。特别是磨盘山风景区、元代的观音岩、清代的牛角寨、承载古今途径茶马古道的东流河，以及大塘边贸民族旅游村。再过几年，洛龙将会是道真，遵义，甚至是贵州最有特色的文化古镇了。”他说，不准备再流浪了，他要留在老家，让浮躁的心静下来，融入洛龙，融入家乡的每一寸泥土。到那时，洛龙将是他的骄傲，而他视若生命的诗歌和书法，也会是洛龙古镇上一道美丽的风景。

晚上，再次读起他的长诗《洛龙低处》。一个美轮美奂，融历史、文化、记忆、神话、传说为一体的洛龙，在眼前不断地丰满，在空中盘旋、飞舞。在古代、近代和现代，这三维里不断地穿越和变换。让我迷离，很是享受。

这部由润生主笔的系列长诗，一改他以前的书写风格，变得温情，厚重了起来。诗中，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锋利、尖锐的后先锋派诗人了，变成了一个穿着青布长衫，足踏厚底布鞋，背着长长的书匣，腰佩长剑，打着油纸伞，缓缓穿行在洛龙镇吴家大院的游历书生。凝望着大院里那些散发着历史和人文气息的匾额、水漏、天井、脸谱、戏台，以及戏台上的傩戏。吟道：

“我得秉烛在上，续敲古寺木鱼

把所有的俗根腾空

静置一只碗，一只深搁龙阡的碗

替大山奉道修行

只要一滴一滴的水声还在

就有我石阶一样隐忍向上的力道

替大山吭唷着，一路哼民俗经典小调

将洛龙的龙，从低处

一寸一寸扶向高处”

他一一细细打量着大院里的那些古老的浮雕：寿图、祥云、福禄、秤杆、《四友图》。唱道：

“从没有人拥着心形的亲情不跪

从没有人心奉神谕不拜

拱，也是我们暮年

相扶相守隐形的最后一付拐杖

山与水互为其根

人与道义互为其根

太阳西下的时候，他走出了院子，回望着夕照下的那些牌坊、小巷、七条坝和那片火红的枫林。唱道：

不知道飘落多少历史的叶片

不知道多少英雄携美人

爱你四季变换的妆容

爱你香气弥漫的浪漫

更爱你守土无畏的坚持

铁骨铮铮的汉子

爱你，枝繁叶茂下面

密布古今，一个民族

盘根错节的和谐”

他一边随意地走着，一边低声地吟唱着这首长诗。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吴壁光的声音加入进来了，丁恒生、吴钥斋，好唱川戏，会打围鼓的钱俊德，以及风流俊俏的“刘三孃”加入进来了，举人廖世奇的声音加入进来了，巫师曾泽坚的声音加入进来了，洛龙的声音加入进来了，青龙的声音加入进来了，磨盘山犀牛洞的声音加入进来了，以及山中栈道上行走着的人们......

“敬茶敬酒：意韵未满的那一抹儿

孵一条青石纹理的小龙

唤古镇醒来！曲一根小指轻叩山巅

替观世音把嘴角那一抹儿笑

漾开，击节重开洛龙新调”

他引领着他们越来越大的声音往前走，走出吴家大院，走出七条坝，走出栈道，走出洛龙，走出那些古老的文化和历史，渐渐的，路口有雾，越来越浓。他走入雾中，有风了。风停的时候，他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那些关于洛龙的迷雾般的记忆，以及越发神秘，光彩照人的洛龙古镇。

道真是幸福的，有洛龙这样美丽的小镇。洛龙是幸福的，有这样优美的诗歌记存。我是幸福的，先睹为快了。洛龙低处，潜龙在渊。很快，就会一飞冲天。洛龙，道真，遵义，贵州，祝世军老师，陈国举老师，烤鱼陈润生，以及我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