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诗,话腐败
(几年前的一文字)
唐代诗人杜牧有首诗,写在大和九年(835年),据史载是他离开扬州到长安赴任监察御史前夕,与歌女分别时所作,诗曰:“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此诗,首句描摹出少女妙龄丰韵的身姿体态;二句以花喻人,赞扬歌女娇小秀美;三、四两句,以星拱月,写扬州佳丽极多,唯她独俏,“除却巫山不是云”。如果,单从诗的处理手法上而言,语言精萃,挥洒自如,情感真挚明朗,荡然肺腑。不过,诗人杜牧是个朝廷官员,唐代的监察御史,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相当于现在的中纪委、政法委。在他笔下,与扬州城中的歌女离别,写得如此美艳绝伦。堪称古代公务员自爆“艳诗门”的经典。
诗中的“她”,历代就是歌女还是妓女有争论,其实没必详考。歌女也罢、妓女也罢统属青楼色情行业,哪怕是如当今官场怀揣“小三、小四” 时风,作为以科举而入仕途者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特殊群体,即知识分子与官僚相结合的阶层。当这群体参与社会腐败,则说明腐败已经渗透到了人的文化精神领域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5/1/30 0:54:57编辑过]
“当这群体参与社会腐败,则说明腐败已经渗透到了人的文化精神领域了。”
精辟!!!
酒与色相谐,几千年,几千年。。。
土壤被污染了,作物也会出问题。
我们书郎是胆小的学者,赞一个!
不错,曹雪芹很贪官、很腐败,所以也会查办《红楼梦》[em01]
“当这群体参与社会腐败,则说明腐败已经渗透到了人的文化精神领域了。”
精辟!!!
酒与色相谐,几千年,几千年。。。
土壤被污染了,作物也会出问题。
我们书郎是胆小的学者,赞一个!
呵呵,百姓肚里的胆,大不了。
杜荀鹤fficeff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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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九三八年,有个晋州做军事判官叫何光远,将唐和五代时期君臣事迹编著成《鉴戒录》三卷,其中谓杜荀鹤先“杜在梁朝,献朱太祖《时世行》十首,欲令太祖省徭役,薄赋敛。是时方当征伐,不洽上意,遂不见遇,旅寄寺中”,后“希先辈稍削古风,即可进身,不然者虚老矣。”这给后人对杜荀鹤的诗品与人品评价赋予了时代的烙印,南宋王应麟《困学纪闻》谓“杜荀鹤诗品庸下,谄事朱温,人品更属可鄙。”清藩德舆《养一斋诗话》谓:“视奴事朱温之杜荀鹤犹粪土也。”
这是文史记载。
如今有网络,在形形色色网络文字中,写杜荀鹤的诗才和仕途,有谓“才华横溢,仕途坎柯,终未酬志,而在诗坛却享有盛名,自成一家,善长于宫词。因长期置身于九华山怀抱,吟咏九华山面貌的诗篇甚多,具有鲜明的时代色彩……”
说杜荀鹤擅长写宫诗,会让人想起他的《春宫怨》诗。
早被婵娟误,欲妆临镜慵。
承恩不在貌,教妾若为容。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
年年越溪女,相忆采芙蓉。
对这首诗的赏析很多,细看比配,近几十年的文字几乎清一色,大致曰《春宫怨》是诗人写自况,表达诗人对官场的鄙弃和对自由生活的向往。
诗人既然对官场这样的鄙弃,向往自由,为何二十余年间屡屡不第,仍往返在赶考路上,最后以“逐课颂德诗三十章,以悦太祖”呢?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5/1/30 0:43:12编辑过]
杜荀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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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载初元年二月,女皇武则天亲自“策问贡人于洛成殿”开始我国科举制度的殿试,唐虽然没有形成制度。不过唐朝取士,既要参加考试,又要有推荐。推荐起初是自我推荐,向公卿门下投献自己的代表作,此谓投卷。如向礼部投,叫公卷;如向达官贵人投,叫行卷。然后靠别人推荐。如白居易以《赋得原上草》向顾况投诗作自我推荐,老诗人顾况对白居易大为点赞。白居易还在贞元十六年(800年)应进士前,写过自荐信《与陈给事书》给时任给事中的陈京,当年及第。唐朝的科举由考试和投卷组成,投卷不是贿考。杜荀鹤在向朱温投献之前,向谁投卷了呢?
当黄巢起义军席卷山东、河南一带时,他又落榜,从长安回家里。从此“一入烟萝十五年”(《乱后出山逢高员外》),过着“文章甘世薄,耕种喜山肥”(《乱后山中作》)的生活。按此这推算,杜荀鹤二十来岁就开始参加科考以谋功名了。
与宋代很多词人位居高位,成为政治舞台上的主角相比,
唐朝文人尽管心气高傲独立,追求清白正直,
但是,其供皇室及其统治者御用的工具,和被人欣赏的玩物的地位,决定了他们常常会有身不由己,或者互相矛盾的言行举止,实属可悲。
陕西省渭南市大荔县,在唐朝属同州冯翊郡。唐末至五代的同州,虽然处处是坡梁、沟壑、土塬,水比油贵,但毕竟那里地处历史悠久的秦川大地,不乏才子。876年有个叫敬翔的人也赶赴长安科考,虽未中,但此人是把武则天拉下皇帝宝座的侍中敬晖的后代。
落榜后史载他一种说他居住在汴州,另一种说黄巢入长安,他避难逃到汴州。虽然史载敬翔在汴州有两种说法,不过都记录了880年敬翔在汴州,且投靠了同乡王发去了。
杜荀鹤也落榜了。
弗吃粥饭滴
“弗吃粥饭滴”是苏州地方语(闲话),意思非人也,这显然是句骂人闲话。这在文明脚步突然加速的时代,苏州街市上已经很难听到“弗吃粥饭滴”的闲话话了。不过,不等于“弗吃粥饭"的人群消失了。
最近,看央视《舌尖上的中国》,看着看着,觉得题目”舌尖上的中国“很有意思,比如,第二季第1集《脚步》中的解说词:“……巨变的中国,人和食物,比任何时候走得更快,无论他们的脚步怎样匆忙,不管聚散和悲欢,来得多么不由自主,总有一种味道,以其独有的方式,每天三次,在舌尖上提醒着我们,认清明天的去向,不忘昨日的来处。”
汴州,是现在的什么地方呢?
弗吃粥饭滴
如果不解释,我还以为是一种牌子、有特别制作的饮食。
书郎,是专家,也是我的偶像。崇拜~~~
诗歌也政治化离文字狱不远。
新旧如初
二十一世纪初,偶然在旧书摊上淘得一本明代文学家张岱的《西湖寻梦》散文集。
此书说旧,实际是1984年3月版的印本。打开扉页,上面有枚模糊的红印章,仔细辨认才后,发现那是家全民所有制企业图书馆的编号章,章分三行,上面一行是企业名称,中间是类别,下面一行是编号,类别和编号栏都空白的。
也许此书从购进图书馆,盖章后还没来得及编号,企业便关、并、停、转了,所以,处置后,摆地摊上当破旧书卖,仔细一看,书除了受潮泛黄,纸张挺呱呱的无折,这应该还没人翻阅过的迹象。不过想想也不解,那几万人的企业,怎么会没人借这书呢?
我问摊主,这书怎么卖。他说自己挑,一本一元。我看看封底码价一元四角,心想太便宜了。不是吗,1984年的一元钱,足以让一个人饱餐一周。
书买回去后,搁书架上,一晃十多年,新旧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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