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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一场雪覆盖的春天（组诗）
文//王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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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悯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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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外滩的夜晚
围着许多人，大家都在往前挤
想看到更新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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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是个好望角
也许昨天，是属于你
明天，太阳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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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救护车开过来，他们喧哗
拥挤，我的35个孩子们的生命
瞬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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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上帝坐着马车走了
上海外滩，只剩下悲悯的浪花四溅
此刻，正是2015年元旦
南音：我在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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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诗歌中，村庄
是一个很细小的名词
小到能躲过一般人的视线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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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遥远的故事了
我甚至还记得故乡流过的小河
以及河面上掠过的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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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家乡下雪了，而且这雪
越下越大，漫过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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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界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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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白雪夹杂着冰雹
铺天盖地而来
本来就缺少形象的春天
一下子少了些词语
一切与诗歌有关的抒情
被风雪吹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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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中国
比中国还大得多的诗歌界
感觉在争论中摇晃
都为一首《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攪乱了诗场，粗粝带血的诗歌
一夜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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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过村庄的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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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叙说村庄的安静
房屋道路，都皈依了佛门，像剃度一样
一派苍茫横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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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诗歌，围绕村庄涂鸦
我只希望2015年初春，青草发芽
一片绿叶，牵出一群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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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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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十几度的暴风雪，已经
把埃博拉病毒传染给了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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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站在雪地里颤抖，风吹倦了
把黑色的语言往男人身上泼
男人们已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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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风雪的夜晚，遍地的流言蜚语
你还敢“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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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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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政府号召各扫门前雪
因此，各机关都响起了铲雪的声音
雪白的雪，堆在广场上
堆成了断臂维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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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出来，我从雪人面前走过
维纳斯重复着艺术的本能
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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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普照，江汉平原的小城
苍茫而又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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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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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狗，在雪地里站着
像一盏灯，照亮我的思维
这个时刻，我深一脚浅一脚接近它
不想让它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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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上写着，狗平静而警惕
我突然想起狗的叫声让人震撼
除了敬畏，更能让人清醒
它所发出的，都是屈辱与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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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在雪地站久了
那些探访的人，变成太阳
牵引着其它的狗也无端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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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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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29日，我一宿未眠
马航MH370失联的第328天
马来西亚民航局宣布
239名乘客和机组人员推论全部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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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或仰望，我每天都在诗歌里
调弦理索，痛苦在心中翻腾
我没有见到朋友的容颜，听到她的声音
只有风，从电波或电视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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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的蜡烛没有点燃
我不能请她进来
与她相会的希望还在生活当中
这相会的日子是一生中最长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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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撒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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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辛酸而又光亮的雪地
我在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拔不出脚来
雪花，不是春天的孩子
它们自身就是云朵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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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请我喝酒的人
这些年，有很多故事都埋在雪下
一段音乐又响起来，惊涛拍岸
我坐在阳台上，听梦想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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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收破烂的女人在敲门
她嘴里哼着“这里不是撒哈拉”
歌曲让春天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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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新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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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新年越来越近
归家的鸟越飞越急
风花雪夜，我在你的眼中
找到了飞鸟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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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小城，有个莫愁湖
我常陪我的亲人在湖边走走
不为什么，只是感觉当年我的爱人
穿上婚纱的浪漫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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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湖啊莫愁湖，笙歌燕舞
你还欢迎我这个走西口的人归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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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31. 深圳新洲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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