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厚实沉重的唇,在阳光下腼腆羞红,你不会绽放紫嫣的花朵,却有四季的幽绿缄默中奉献一片片,一片片层层叠叠我数过又忘记了,不知道谁是最后的一片;一片比一片沉重,一片比一片执著。 或许有一些事情与它有关,而人是最敏感的。 在荒芜的岁月里,那些饰物如画,暴风雨中拯救一个垂危的生命。 秋夜,我的房间中缺乏足够的柔情,只有这些月辉中的律动。 你在我离开的岁月依旧葱茏,我曾经歉意你,那些根须伸向天空汲取微乎的水,为那片绿的坚守。这是期冀?还是等待?那些虔诚在淡泊中的怀想,我更多的是敬意。为情的哀恸,落寞成一片青瓷。 我或许忽略了你生命的存在,你却从未忘记我;这很微妙的事,如光的价值没有人知道,也想不起来这情感枯竭的时代。这是我中秋夜中唯一铭记的。 秋夜,窗外那些朦胧中,我不知道那些旷野中花草的名字,春天的映山红没有了从远方传来淡淡的馨香我知道那是原野一簇簇野菊花开了。 我想起鲁迅散文诗野草集中的秋夜和原野的文字,今天这些都被删除了,甚至那些曾经夹在诗集中枯黄的叶子也遗失了。但我记得那些“夜气中,瑟缩地做梦,梦见春的到来,梦见秋的到来,梦见瘦的诗人将眼泪擦在她最末的花瓣上,告诉她秋虽然来,冬虽然来,而此后接着还是春,蝴蝶乱飞,蜜蜂都唱起春词来了。她于是一笑,虽然颜色冻得红惨惨地,仍然瑟缩着。”
我还记得我的龙骨花,它曾刺过我,我知道那种蜇疼,我没有惩罚,也没有呵护它。 也是那一年我离开家有半年,回来时一切都枯萎死亡了;那六条红鲫也奄奄一息;而你却长高了足足一米;原是菜色的柔弱,今是墨绿葱茏,只是叶芽上的锋芒还是那样尖刻。我想抚慰又怕,只有近距离审视你。 我知道你,不羁和桀骜源于沙漠和炽热对你的熏陶,这或许是一个错误和谬论。今天人们把你搁浅在花盆里,浇水施肥,其实炎热沙漠中那簇簇绿的你,喜欢与太阳抗争,才是你的秉性;尽管残酷到极致,你每天都挺立起剑一样身躯。我漂泊的日子里,你守望着那片天地,送走一个又一个黄昏;迎来一个又一个黎明。 我回来后,数过你有九条箭镞一样的躯干上多出了三条枝杈;在我袖珍的意象里你就是太平洋西岸那高耸入云的大厦,有过殇和疼。但今天,你躯体上已长满铮铮的锋芒。 搁浅吧!那些魂牵梦绕,太多的追忆会毁灭我的灵魂。
闲暇中,我读着邓迪思获奖散文【半枚红月】,被那些唯美又充满哲理的文字震撼,在叙述中的抵达,在倾述中的评判。 从技巧到构思都充满刻意,但这些却没有模式的痕迹,而是一种东方和西方文学的柔和的尝试。 从这些刻意颠覆的情节中,你可以看到是一篇小说的情节,又是一篇有故事情节的散文诗;我从中看到一些新意和在散文写作中的另辟蹊径的创新,尽管道路上充满荆棘,但我看到了开拓在路上的痕迹。 秋夜是寂静的,寂静的有一些渗人,那些有思想和生命的高级动物都隐遁了。 我还是在沉浸中不能自拔,沉浸在我的橡皮树和龙骨花那些映像中,沉浸在散文【半枚红月】中那些情节中,如青瓷的碎片磕伤了我,我又一次沉浸在不能言说的意境中......
青石板一样的夜空,眨眼的是天空的星星,郎朗的黑使我不安,仿佛有不能穿透的遥远。我刚刚回来,从云层归来。不是梦,是瞬息的感觉;我曾经攀援到苍穹的顶端,我以为那些云海如我心灵的极地——那样寥廓壮观。 我在行走,云海也在行走,我和云海总是在兜圈子,我真想走出机翼跳入云海中;想离去人间,避开那些烦恼和势力,只将月亮留下。 然而月亮也暗暗地躲到云雾中了,滞留的是橡皮树和龙骨花的影子。 秋夜的夜空中“哇”的一声,乌鸦打破了寂静。 我的灵感又一次落魄,又一次一无所有,而拥有的是深邃又至高无上的的苍穹;在这个惊悸到极致的秋夜里,伴我的将是那些沉默无语、无花无果的疏影...... . 2014-10-20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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